北京文化
夏陈安:大佬就是比别人看到了更多的失败 2017/05/26

《高能少年团》吹响的或许只是先锋号,据夏陈安介绍,接下来北京文化参与的有和贾玲的大碗娱乐合作的喜剧综艺《开心大冒险》,和冯小刚打造的综艺剧《甲方乙方》,“一类是用硬资源做大ip,另一类是针对90后的泛年轻化节目。”这是北京文化的策略。本文转...

《高能少年团》吹响的或许只是先锋号,据夏陈安介绍,接下来北京文化参与的有和贾玲的大碗娱乐合作的喜剧综艺《开心大冒险》,和冯小刚打造的综艺剧《甲方乙方》,“一类是用硬资源做大ip,另一类是针对90后的泛年轻化节目。”这是北京文化的策略。


本文转载自:新浪娱乐

蒋顺发/文 辛佳、蒋顺发/采访



决定来做一名“北漂”之前,夏陈安已经在浙江广电体制内工作了25年。从记者到频道总监,在跟这个星级卫视紧密相连这些年里,他身上被渲染上了诸多传奇色彩:掌舵的六年时间里,他带领“中国蓝”异军突起,《中国好声音》、《奔跑吧兄弟》等这些现象级节目的诞生,也与他不无关系。


2015年夏陈安选择辞职转身回到母校教书学习,如今执掌北京文化一年有余。从卫视总监到上市公司总裁,江湖上依然有关于他的“大佬传说”。


从杭州到北京来“北漂”,夏陈安要求客厅尽量大一些,房间小没关系。在那个70多平的神秘大客厅里常常上演着流水席,他的司机也被“迫”成为了厨师,给夏陈安的朋友送上美食。吃着美食,聊着电视行业动态,然后碰撞出一个个新的节目,要知道《跨界歌王》、《高能少年团》、《向往的生活》等不少节目都诞生于此。


而这个客厅的座上宾大多是广电行业从业者,也有很多年轻的制作人。昔日浙江卫视知名制片人如今爱奇艺副总裁陈伟、《向往的生活》制片人王征宇等都会偶尔来串门,在他的提携下,一批优秀的综艺制作人在更迭出新。


夏陈安的客厅!

七八十平的流水席,诞生着众多节目


因为《高能少年团》的开播,夏陈安重新捡起了许久未更新的微博,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个仅简单认证为“媒体人”甚至没有用真名的微博,其实就是原浙江卫视总监、现北京文化的总裁夏陈安。


即使已经履新成为上市公司北京文化的总裁,夏陈安现在每学期仍在中国传媒大学开设16节选修课。但据曾尝试选他课程的学生表示,夏陈安的课刚开始就被一抢而空,根本抢不到。


他的高人气除了闪闪发光的履历,讲课有趣也是一大原因:讲故事是他最擅长的授课方式,无需赘述枯燥的理论,他只要分享在业界多年的经验和故事,就已足够吸引人。更何况,夏陈安时不时会请一些业内学者、企业家、大咖导演们来跟学生交流,以他的人脉,请到的嘉宾们自然在业内大有来头。



见到夏陈安真人,或许就更容易理解他受学生欢迎的原因。没有刻板印象中一台之长的严肃和不怒自威,夏陈安一脸笑眯眯,对所有的问题来者不拒。唯一能令他不安的却是“如果拍照的话,他可能需要把身上的休闲装换成西装”这件事。


除了夏陈安一位难求的课堂,高人气的还有他家的客厅。和夏陈安交往甚密的圈内人,不约而同的提起过这个客厅。初来北京的时候找房子,他特意嘱咐同事:睡房小没关系,但客厅一定要大。现在这个七八十平的大客厅里成了他和朋友们聚会的根据地。


夏陈安家的客厅


他喜欢在家招呼朋友吃饭,因为是南方人,他家招待的是典型的南方菜,做菜的是夏陈安的一位朋友,还有他的司机。这位朋友原来是位企业家,因为跟夏陈安关系要好,干脆一起来了北京,成了夏陈安的室友兼厨师。


大佬的客厅从来不缺客人,每隔几天都会有饭局在这个能容纳几十人的大客厅里上演。明星、企业家、制作人、台长……都是他的座上宾,他们在饭局上拉家常、聊项目、甚至只是漫天胡地说八卦……原先并不认识、同属一个行业不同工种的很多人,因为夏陈安而被纽结在了一个场合里,然后碰撞出了很多奇妙结果。


据制片人马进回忆,他和夏陈安谈起《高能少年团》的创意正是在他家的饭桌上。同样的还有《向往的生活》,这档节目是夏陈安和黄磊在他家客厅里边吃饭边聊边想到的。而后夏陈安把这个创意推荐给了刚从体制内辞职创业的原《奔跑吧兄弟》宣传总监王征宇。



甚至,夏陈安还给彼时刚刚成立公司的王征宇推荐了合作伙伴,最后《向往的生活》成了上半年电视综艺里为数不多的高分作品,这也是王征宇独立创建工作室后的第一个作品。


中介、策划、幕后主理……很多综艺节目中都有夏陈安的影子。《偶滴歌神啊》、《跨界歌王1》的制作人陈伟,是夏陈安任职浙江卫视总监时的下属。陈伟辞职后去了爱奇艺。而令他声名鹊起的两档项目,《偶滴歌神啊》是由夏陈安主导,而《跨界歌王》则是他推荐了陈伟担任总导演。陈伟最近计划投资上亿做网综,“我是提醒他要谨慎,虽然前面有两个胜利的战果。第三个胆子就大了,网综投一个亿,收回成本还是比较难的。”夏陈安这样建议道。


前段时间,夏陈安曾经的下属,原《中国梦想秀》的导演王小花来北京谈合作,特意拜访了夏陈安。她现在在杭州经营一家七八人规模的小制作公司,想做综艺和网剧但苦于没有资金。于是夏陈安前前后后给她介绍了五个不同的团队,其中大部分都和北京文化没有直接关系。


但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,合作一直都没有谈拢。“介绍五次还不满意,那就再介绍,总归是会有合适的。”在夏陈安看来,他帮小花没有任何功利的目标,“我觉得她是个人才,只是她可能缺少一个机会。”



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帮助他看好的“人才”。前浙江卫视主持人李涵,一直在做一档文化类的节目《一本书一座城》,但前两季成绩平平一度想要放弃。一直鼓励她坚持做下去的正是当时还任卫视总监的夏陈安。突然有一天,夏陈安接到了湖南卫视一位领导的电话,来向他打听这档节目。“我就拿这个事去鼓励她,你看湖南卫视都看中你了。”夏陈安对自己的坚持颇为得意。


他照拂的不仅仅是前同事们,就在我们的聊天中,无意提起了离开湖南卫视的谢涤葵。夏陈安也表示,已许久未见,正打算好好找他吃个饭好好聊一聊。


夏陈安说他的原则是“友善对待每一件事”,在他看来,所谓的人和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,当你在他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,不出于任何功利目的的伸出了援手,这才是建立友谊的时候。



这种善意大多数都是会有回馈的,夏陈安坚持不懈的给小花介绍团队,倒是小花有些过意不去,主动跟夏陈安提出要帮忙,“夏总,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,给《高能少年团》做个副导,我还是可以的”。


正在播出的《高能少年团》尽管收视还算不错,但夏陈安对于节目内容并不够满意,他计划引进新的导演参与到后期的拍摄,一些曾经他帐下的精英们,都有意来帮忙。


现在每天都有很多年轻人来拜访和提案,他们带着自己成熟或不成熟的创意,希望能被命运眷顾被大佬选中,成为下一个奇迹。


在夏陈安离开体制后,灿星文化的总裁田明也曾经给夏陈安发来短信“老夏,我们好好合作一把吧”。实际上,当年担任浙江卫视卫视总监的夏陈安,决定了要和灿星合作《中国好声音》,也是双方颇为大胆的率先启用了“对赌协议”。最终一举成就了浙江卫视和灿星双赢的局面。夏陈安觉得双方的合作理念上目前还存在着一些差别。


“所谓的大佬其实就是比别人看到的失败更多,然后能够在失败中去感悟,同时能够去激励别人。如果能成为行业大佬的话,一定是要有这样的敬畏之心。”夏陈安总结道。


 北漂!

白天是团队,晚上是团伙


在浙江卫视期间,夏陈安被称为“平民总监”,据北京文化的综艺副总马进回忆,那个时候全台发力做综艺,夏陈安一直和他们奋战在第一线。后期团队通常要加班到很晚,夏陈安也会去机房盯后期的制作,细致到亲自指导字幕和剪辑,“领导都熬夜到两三点,我们怎么也得四五点钟啊”。


马进最早是杭州市公安局负责宣传的,在一次偶尔的场合认识了夏陈安,随后受他的影响,辞职进入浙江广电集团旗下蓝巨星国际传媒。因为钦佩夏陈安,2015年跟随着他走出了蓝巨星,成了北漂的一员,两年过后,已成了夏陈安身边能独挡一面的大将。


《高能少年团》是马进第一次当制片人,王俊凯、刘昊然、董子健、张一山和王大陆就是他和厚海公司当家文竹一起逐一邀请成功,很难想象的是在两年前他在艺人明星邀请方面还是“新手”。


彼时,北京文化参与投资打造一档女团养成类节目《加油美少女》,宋小歌担任节目的制片人,马进当时担任的是艺人统筹,尽管此前曾在《奔跑吧兄弟》、《极限挑战》项目中担任过制片。做敲定明星的艺统工作,马进并没有像《高能少年团》一样,抓到一把好牌。



对于一档培训素人成为女团偶像的综艺节目,明星导师几乎是节目吸引人的最大亮点。


马进觉得找艺人异常艰难,但夏陈安一直在鼓励着。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,在《加油美少女》之后没多久就是他的生日。那一天是夏陈安陪了他一天,两人一起吃饭、去北海公园散步、晚上甚至还去看了一场电影。“你会感觉他完全不像个领导,而像年长的哥哥,他会让你感觉他很重视你的。”马进回忆到,“夏总也是性情中人,他说我们白天是团队,晚上是团伙”。


仅仅是过了一年多,那个请不到明星的新人统筹,到了《高能少年团》竟搞定了所有的艺人,“他真的进步很快”连夏陈安也惊讶于他的蜕变。


在马进提出《高能少年团》的创意后,夏陈安很爽快的通过了这个项目,“夏总完全没有因为你之前失败了,就不信任你,他很包容,不会说‘这么烂的节目也你会提出来’,他非常支持。”提及此,马进心怀感激,这也是他第一次被委以制片人这么重要的工作。


《加油美少女》的经历深深影响了马进,在这之后身为横店人的他有意识的通过各种方式积累人脉,他甚至会跑到剧组去和艺人、工作人员聊天,这也给他日后敲下了高能的五位少年们打下了基础。《高能少年团》的创意初衷正是马进老去横店给拍戏的刘昊然探班,两人成了好朋友,聊着聊着就聊出了《高能少年团》这个创意。



也是在上一次失败后,马进说他会有意识跟着夏陈安去学,如何和艺人和平台、广告商打交道:“站在各方的角度去考虑每一项内容,用最能切中各方兴趣点,去打动他们”。夏陈安也不吝于给予资源,“很多时候夏总的饭局我们也会参加,他的饭局有很多高层啊,还有像冯导啊范冰冰啊这些大导演大明星。”马进回忆道。


这些都被他用到了《高能少年团》这个项目上,有了前车之鉴,项目的筹备在去年下半年就开始进行。而这一次他学会了“要先搞定艺人,才能最大化配置广告和平台”


但敲定和凑齐这五位人气小生的档期并不容易,马进不再是像上一次那样直接去谈合作,而是先像处朋友一样沟通,去了解他们未来的工作计划和整体规划,然后再是有的放矢,“你不能光说节目有多好,很重要的是你能为艺人带来什么,是国民度还是商业价值还是慈善正能量,要把对他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。”而这些都是在跟夏陈安学到的。


经过几个月的反复沟通和调整,马进和厚海文化的文竹总一起最终成功的磕下了王俊凯、刘昊然、董子健、张一山、王大陆这五位人气嘉宾。



那么什么样的制作人才会获得夏陈安的赏识呢?“一档节目和制作人有非常重要的关系,一档节目是一个体系供应支撑,它和艺统、广告、平台、后期,一整套东西有关。第二个看你是不是真的是热爱,而不是当做行活。” 在夏陈安看来最看重的还是是否有潜力。


但对于那些跃跃欲试想要进入市场奋勇一搏的年轻人们,夏陈安还是给予了他自己的建议:“现在体制内机会更多,你留在体制内可以跟着做大节目,比如《奔跑吧兄弟》这样的现象级节目。”


“现在的人都太着急,其实市场的水是很深的,很多人都出来就给公司估值,我认为还是要打个问号。市场没有那么容易让你挣到钱。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掏到自己口袋里。”夏陈安表示。


离职!

如履薄冰没有试错机会,什么都要自己扛


“市场的水太深”的建议,更像是夏陈安的经验之谈。


彼时,在夏陈安的带领下,通过《中国好声音》、《奔跑吧兄弟》等综艺节目浙江卫视异军突起。巅峰之时选择急流勇退,这样的决定似乎很难理解。


但在夏陈安看来,离职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挣扎,25年的从业经历,似乎已经到了职业顶点。“从我个人角度,《好声音》、《奔跑吧兄弟》、人文节目、整个卫视的构架,基本上我再做什么也很难突破了。”遇到了瓶颈自然就有了职业规划的调整。至于做北漂当老师,是因为“当老师让心更纯净,不会那么浮躁,刚好也可以充充电。”他说。


离职之后,夏陈安开着车在全国跑了五千公里,沿着北京、济南、上海、江西、湖北、湖南走了一圈。这趟被他称为“每个男人都可能会梦想”的千里走单骑,在他当总监的时候没有时间去完成,终于在离职后实现了。



但这场千里之行的意义并不仅止于一场实现梦想的旅行。在周游的途中,夏陈安顺便拜访了各地的朋友,其中就包括当地电视台台长们和广电系统内的朋友,这也让这趟旅程有了不同的意义,至少在他出任北京文化总裁后,这也就有了具体可以体现的价值。


从卫视总监到上市公司的总裁,体制内走到了体制外,改变是方方面面的。最显而易见的是,夏陈安表示他再也不用每天疯狂加班。在体制内最拼的时候,他几乎每天都要盯到后半夜,据熟悉他的人透露,夏陈安的两鬓在那几年里迅速变白。


但夏陈安无意于夸大自己在体制内“传奇”,他把成绩归功于体制“包容性”,“你们只看到了好声音、跑男,其实我们那时候也有很多不成功的案例,但都被光环掩盖住了。体制内是有这种试错能力,因为整体看全年创收多少,只要一个节目冒出来,中间有三四个不那么成功也不受影响。



制播分离模式最为火热的时候,每一个创业者都感受到了市场的召唤:资本的支持,广阔的空间,以及遍地的机会。商业市场的目眩神迷让创业者产生了“赚钱是最大的修行”的感觉。


赚钱的机会变多了,但体制外则是另一番天地。平台内完善的机制包揽了大部分事情:跑总局过审、总编室负责收视分析、宣传部负责宣传推广、广告部完成投资赞助。


离开平台,广告商要有明星才能投广告怎么办?广告不到位,节目上了会亏本,不上将错过档期,上还是不上?协调各种资源做了节目,收视不好,还有审查压力,怎么办?“方方面面都要自己去面对,亏损了也要自己扛。我相信每一个创业者离开体制温暖的象牙塔都有体会。”夏陈安表示。


《高能少年团》最早计划要打造成日本综艺《vs岚》的棚内竞技模式,但得到了总局的建议“几位嘉宾的影响力太大,为什么不做一些更有价值观倡导意义的真人体验秀?”



“做的事情和体制内差不多,但到了社会公司尤其是上市公司亏不起啊。我们不愿因为政策风险,给公司带来损失。所以会更谨慎,如履薄冰地小心。”于是节目从模式引进变成了原创。


在体制内,十几档节目出了一两个爆款就已足够振奋,但走出体制外,只要稍有不慎,就会被市场竞争残酷淘汰。尽管《高能少年团》连续拿下了同时段第一的收视率。但节目也遭到了模式、剪辑的质疑。这也正是夏陈安对这节目不够满意的地方,在他看来节目人设已足够,但节目模式并不成熟。


一年半的上市公司经历,夏陈安自言“如履薄冰”,他说:“体制外会保守一些,不能都做到现象级,但尽量要不失败不亏损。如果是创业公司就更加没有试错机会,一旦亏损就扳不回来了。”


这也决定了每个环节都要精打细算,《高能少年团》最早被浙江卫视和湖南卫视都看中,湖南卫视提案的评分还是第一。选择浙江卫视是多方博弈的结果:如果选择和芒果tv捆绑的湖南卫视,则意味着放弃互联网版权方面的可观收入。


以前夏陈安为了带领全台做出成绩,不惜立下军令状。但现在,他对团队的要求是:每一个板块都要打响成本保卫战。所以虽然目前北京文化在多个项目上都有投入,但大多是占比10%、15%、30%的分散投资而非孤注一掷。“并不是在体制外,就可以天马行空为所欲为。”他说。


下一个爆款在哪?

倒春寒里或许在酝酿着机会


《高能少年团》吹响的或许只是先锋号,据夏陈安介绍,接下来北京文化参与的有和贾玲的大碗娱乐合作的喜剧综艺《开心大冒险》,和冯小刚打造的综艺剧《甲方乙方》,“一类是用硬资源做大ip,另一类是针对90后的泛年轻化节目。”这是北京文化的策略。


在夏陈安计划中,北京文化将被打造成一个磁场。“集结在大的航空母舰上,我们可以做综合运营能力最强的公司,为导演们创造好的环境,广告运营、平台沟通,投资,财务法务做齐活了,用最稳定的办法来确保项目从头到尾的执行。”


但在夏陈安的这些未来计划中,人们更关心的是:离开平台的光环之后,他还能再造下一个爆款吗?


客观现实是,中国综艺行业经历了井喷式的爆发后,从去年开始迎来“倒春寒”,尽管有不少大制作综艺节目,但在《极限挑战》之后,爆款缺席已久。


在夏陈安看来,这是前两年国内综艺市场重引进轻原创的大跃进式爆发,带来竭泽而渔的后遗症:“国内把人家老外做了30年的模式翻箱倒柜的都用完了。”另一方面客观环境也不一样了,“综艺是唯一和广告挂钩的产品,经济形势不好,综艺项目半途而废的亏损的就很多。”赞助商们排着队拿着钱抢着投资综艺的黄金时代稍纵即逝。


对综艺节目来说,不仅模式重要,出现的时机也很关键。由夏陈安主导的《加油美少女》便是过于超前的案例。节目制片人宋小歌在事后感慨:没有成型的音乐工业和偶像包装体系的支持,在国内做偶像团队养成似乎有些为时过早。“这不仅是电视的事,必须要和强大的音乐工业捆绑一起才可以。”宋小歌说道。



宋小歌在这个项目上有很多遗憾,倒是夏陈安看得比较淡,“外界对每个制作人的要求是都要爆的,这是不可能的,不是每个作品都能爆。”在他看来,所谓的“成功”和“爆款”,一直都有赖于“时势”:“如果没有好声音的模式,如果田明没有从体制内带出四五十号人,能有今天灿星的格局?那就是当时的时势啊!当时刚好在制播分离,他才顺利出来,又刚好碰到浙江卫视愿意拿广告对赌,他才倾其所有去打造品牌。要有多少刚好才能成就一个灿星、一个《好声音》。”他说。


夏陈安仍在鼓励老部下华少把《天生是优我》坚持下去。这档由华少担任制作人的“女团养成”节目正在浙江卫视播出。夏陈安认为,“倒春寒”或许也酝酿着机会,越是逆势坚持的才是最后的胜者。


“我比较欣慰的是,不管在体制内还是离开体制,我基本没有错过当年度的现象级节目,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。”夏陈安如是说。


后平台生活:

不用疲于应酬,无负于别人


朱丹曾问过夏陈安“别人怎么看我离开卫视?”当时朱丹是浙江卫视最当红的主持人,如果没有辞职离开,《中国好声音》原本应该是由她主持的。


夏陈安说他理解朱丹的心情,大抵体制内走出来的人大多会比较看重别人的评价。他也碰到过个别很功利的朋友,在体制内的时候附和簇拥在身边,但当他不再是浙江卫视总监时了,基本不再来往了,难免会有落差。“我无负于你就行了,人生就是行走的过程,你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,关键的是你内心恬淡。”他说。


夏陈安给朱丹回复“你不要去很在意别人觉得我朱丹是不是不如以前了?那有什么关系啊,你损失了一些平台上得到的东西,但生活不是更完满了吗。”“我自己也这么想。”这是朱丹的回复。


夏陈安对现在的“北漂”生活感到满意,没事的时候就去公司附近的四得公园散步,不为了干嘛就是漫无目的自由的走走。“我现在能睡个自然醒,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不用疲于应付各种应酬。”



当然并非没有焦虑,“我现在着急上心的是北京文化,我会和公司上下一起倾尽全力,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”他说。


尽管说着“焦虑”,但他仍旧是一脸笑眯眯:“我一直说最终还是时势造英雄嘛,我们作为个体要付出最大的努力去做,尽人事听天命。”


就在采访的前两天,夏陈安刚过完49岁生日,按照南方人“过九不过十”的习俗,这个年龄对一个中年男人而言,是一个重要的节点。


入行25年,被行业称之为“大佬”的夏陈安,对于所谓“五十知天命”,自言没有很强烈的感觉:“‘哎呦!看你们说的什么一半的爆款都跟我有关系。’我还真没这种感觉,反而是有一种敬畏之心,必须更为努力。”


他认为“良将无赫赫之功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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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 丨Zwei